第四十七話 奈何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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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七話 奈何樓
褐衣人拍拍手掌：“那你費什麽話，殺了再說。”
黑衣人的聲音有些無奈：“還不是你在外頭走的動靜大。”
黑衣人打開櫃子，卻並發現裏面空空蕩蕩的，也並沒有什麽人。
褐衣人拍拍他的肩：“想多了，沒有人。”他順手將手心剩餘的針揣進了兜，然後翻找著櫃子隔層裏的東西，“別瞎楞著了，趕緊找找。”
而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竈臺底下，阿撿貓著身子，大氣都不敢喘一聲。
不要說這兩人想不到人可以躲到鍋子底下，要不是阿撿當時正好端著鍋子沒地方藏，神差鬼使就往竈臺裏蹲著試了試，他應該也不會有這樣的主意。
想不到這竈臺下面還挺空曠的，外頭看不出，實際裏頭卻是向下挖了一大塊空處。不能說站起來，但是蹲著再縮點腦袋，可以不沾到那鍋子。他可以像只蟆一樣縮著腿，甚至還可以趴著……
這應該是張阿六為了煮那骨頭湯特制的吧。畢竟這樣就能多放些柴火，讓火燒得大旺些。怪不得人人都說這家湯面的骨頭湯特別醇厚好喝，果然，做生意的人要想比別人做得好，就得腦子活絡。
黑衣人：“會不會已經被衙門的人搜走了？”
褐衣人：“不可能！那麽重要的東西，按著張阿六的性子，不可能放在那些草包能找到
的地方。”
他們在找什麽東西嗎？這樣說……
阿撿好像摸到了什麽東西。
阿撿低頭看，手確實是撐在了什麽物什上。薄薄的，很光滑，手感摸起來似乎是綢緞之類的錦布，底下略膈應，似乎是罩了一本冊子。
該不會在找這個吧？阿撿輕輕把冊子摸到了面前。
黑衣人：“那賬本不能落到別人手裏。”
褐衣人：“那天我喝了點酒沒聽清，雇主說東西要是被人拿了怎麽辦來著？”
黑衣人沒有說話，但是憑著阿撿的想象，那人該是做了個抹人脖子的動作。他的心裏顫了顫，但是手上還是不自覺打開了布袋子。
“食譜”兩個大字映入眼簾。阿撿松了口氣：幸好不是什麽賬簿。
然而此時，又聽見那褐衣人說：“不過那賬本究竟長什麽樣，按著張阿六那悶騷的性子，總不可能直接在上面寫‘賬本’兩字吧。”
黑衣人：“不是，面上寫的是‘食譜’二字。”
完了……手裏的東西頓時像山芋一樣燙手，阿撿的心又“砰砰”地加速跳了起來。
褐衣人：“要是有人不知道裏面是賬簿，只是不小心拿了呢？也殺啊？太過了吧。”
阿撿心裏又燃起了希望，他忙不疊點頭。就是啊，他不是故意要拿的，也不知道賬簿之類的有什麽重要的，至於要害他那麽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嗎？！
黑衣人冷聲道：“雇主說了，事關重大，寧可錯殺一千，不可放過一個！”
褐衣人：“也是，跟山市有關，要真出什麽紕漏，我們也擔待不起。還是快找找吧……”
山市？那傳說中的鬼市？
阿撿倒是第一次聽人說這地方的時候，沒有把它當成神話傳說，反而好像相信它是確確實實存在的一樣。
等會，之前詢問周圍住戶的時候，好像也挺他們提起過。他們似乎是說，張阿六面攤上的東西好吃就是因為到山市裏買了食譜……
張阿六不會真去過山市吧？
那兩人屋子裏翻騰了一陣，似乎沒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，很快就沒了動靜，應該是出去了。
但是，阿撿依舊不敢出來。因為他有點怕死。
釋能師兄說的懸案故事裏，壞人都很陰險狡詐。看著好像出去了，實際可能就在外頭埋伏著呢，只等你放松警惕出門去，直接給你一個守株待兔。
他可不想成為那被提著耳朵待宰的兔子。
一個時辰，兩個時辰……阿撿等著等著，一面迷迷糊糊地想著案情，一面迷迷糊糊地睡著了。
睡夢中，似乎聽見有很多女人的聲音，不知是從哪傳來的，似近又遠，如泣如訴，那些聲音似乎在呼喚著他……
阿撿強撐著睜開眼睛，發現面前隱約湊著一個人的腦袋。
剛才那哭聲不是她發出來的，因為這張臉正盈盈笑著。
她笑起來可真好看啊，讓人情不自禁也想跟著彎起嘴角。
阿撿驚喜地看著她：“小尾……你怎麽在這啊？”
柳葉眉兒彎彎，圓杏眼兒眨巴，小尾用她慣來幹凈的眼神將他望著，櫻桃唇兒一點，吐出聲來：“我來找你啊。”
阿撿突然想起個事來：“不行啊，你不能呆在這裏，你該在牢房裏呆著的。”
小尾不高興地撅起嘴：“可我不想呆在那裏，那裏都沒有好吃的東西。”
“我現在已經有一點線索了，你再呆個幾日，我定能救你出來的！”
“好吧，”突然之間，小尾勉為其難的臉上露出了狡黠的表情。她不知從哪掏出了一顆大蔥，還有一把大刀，一手一樣地拿著，虎視眈眈地看著他。
阿撿被她看著心裏一毛：“你、你要幹嘛？”
小尾舔舔嘴角：“我先吃一頓再回去吧。”
“你、你要吃什麽……”
“咕嚕咕嚕，咕嚕咕嚕……”有什麽聲音從底下發出。
阿撿低頭一看，發現自己正坐在張阿六的那口大鍋之中。鍋子裏熱水翻騰，正“咕嚕咕嚕”地冒著熱氣。
而小尾正站在鍋子邊上，利索而歡快地往他腳下的湯水裏削著大蔥。
阿撿：“你要做什麽？”
小尾：“吃了你啊。”
“啊啊啊啊！”阿撿嚇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。然而腦袋剛一擡，就撞到了堅實的物體上。
“嗡~”好像有一只蜜蜂鉆進了他的腦子裏，震得他東南西北都難分了。
阿撿發懵了好一會，才發現自己撞上的是頭頂的鍋子。
剛才的一切原來都是做夢。他松口氣，頂著鍋子從竈臺裏站起身，然而觸目只覺得周圍一片發黑。
“難道我就這樣瞎了嗎？”阿撿被嚇得一哆嗦，狼狽地從竈臺上翻了下去，踉踉蹌蹌地摸索著往外頭走。
推開門，只覺得熱風撲面。
擡頭看去，天上的星星閃閃而亮，朦朧夜色籠罩著靜謐的房舍。
原來，只是入了夜。
那麽晚了，那群人應該已經走了吧。
阿撿繃了一天的精神總算是放松了下來。
不好，那張大哥不會被他們殺了吧？!
阿撿一激靈，忙就跑到那堂子裏看，但是裏面哪有什麽人影。
正不知道怎辦才好，突然，“嗚嗚嗚，嗚嗚嗚……”隱約中，阿撿似乎聽見了什麽奇怪
的聲音，好像是貓兒叫，又像是女人在哭。
那聲音空空蕩蕩的，似有若無，似乎……正是他夢裏聽見的那個聲！
阿撿突然想到了那日賣米糖糕的王大娘說的話：“這屋子不幹凈，遠的不說，你看之前秦寡婦的丈夫、秦寡婦就死在這，現在又多了個張阿六。曾經在那裏的那些人都不願意走的，所以啊，夜深人靜的時候時常都能聽見女子的哭聲。”
阿撿瞬間覺得背上的汗毛直豎。他三兩步一並腳，就從屋子裏跳了出去，逃命似的往衙門的方向躥去。
他得去通知別人。
阿撿一路狂奔進了衙門，大聲嚷嚷著就往衙役長那跑：“不、不好了，不好了，我在張阿六的房間裏發現一本食譜，叫賬本，不、不對，是一本賬本，叫、叫做食譜，然後張大哥被找賬本的人給殺了，你們快點抓……”
結果他一推開門，卻看見一褐一黑兩男子，正與衙役長孫興坐在院子裏一起飲酒。
見有人大喊大叫闖進門來，三人齊齊轉頭望了過來，然後……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手裏的冊子上。
話說當時，阿撿誤以為張洋被那黑衣人殺了，而實際上張洋只是被他打暈了。
而更確切地說，張洋只是讓那黑衣人誤認為他被他打暈了。
作為混跡多年的老江湖，張洋一見那人來勢洶洶的模樣就知道自己打不過他，所以假裝負隅頑抗了一會，那人剛揮起刀，他就順著那手勢倒在了地上，不再動彈了。
待到那人進裏屋去查看，他兩眼一睜，手腳並用地就從屋子裏逃了出去。
彼時，張洋哪還顧得上阿撿啊，他手腳並用地跑回衙門裏，便找衙役長報告了此事。
孫興氣憤不已：“太過分了，光天化日之下，竟然敢對官府人員行兇，好大的膽子！來人啊！”
然而眾人雄赳赳正要出去，外頭的門突然被人踢開了。
一黑一褐兩色衣服的男子背手立立於門外。
張洋一看那黑衣男子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：“就、就是他！”
不消衙役長下令，眾人便沖了上去，將人團團圍住。然而被圍住的兩個人卻不覺慌亂，仍舊背著手看著他們。
孫興嚷嚷道：“竟然敢在我管轄的地方對我手下的人行兇！哪個道上的，不知道我孫某人最護短了嗎？啊？”
黑衣人道：“奈何樓黑衣神不知。”
褐衣人道：“奈何樓褐衣鬼不覺。”
“奈、奈何樓的啊……”
孫興的氣勢立馬萎了下來。
本來想著給兄弟討回公道，氣勢洶洶的衙役們也是面面相覷，腳步不自覺向後退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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褐衣人拍拍手掌：“那你費什麽話，殺了再說。”
黑衣人的聲音有些無奈：“還不是你在外頭走的動靜大。”
黑衣人打開櫃子，卻並發現裏面空空蕩蕩的，也並沒有什麽人。
褐衣人拍拍他的肩：“想多了，沒有人。”他順手將手心剩餘的針揣進了兜，然後翻找著櫃子隔層裏的東西，“別瞎楞著了，趕緊找找。”
而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竈臺底下，阿撿貓著身子，大氣都不敢喘一聲。
不要說這兩人想不到人可以躲到鍋子底下，要不是阿撿當時正好端著鍋子沒地方藏，神差鬼使就往竈臺裏蹲著試了試，他應該也不會有這樣的主意。
想不到這竈臺下面還挺空曠的，外頭看不出，實際裏頭卻是向下挖了一大塊空處。不能說站起來，但是蹲著再縮點腦袋，可以不沾到那鍋子。他可以像只蟆一樣縮著腿，甚至還可以趴著……
這應該是張阿六為了煮那骨頭湯特制的吧。畢竟這樣就能多放些柴火，讓火燒得大旺些。怪不得人人都說這家湯面的骨頭湯特別醇厚好喝，果然，做生意的人要想比別人做得好，就得腦子活絡。
黑衣人：“會不會已經被衙門的人搜走了？”
褐衣人：“不可能！那麽重要的東西，按著張阿六的性子，不可能放在那些草包能找到
的地方。”
他們在找什麽東西嗎？這樣說……
阿撿好像摸到了什麽東西。
阿撿低頭看，手確實是撐在了什麽物什上。薄薄的，很光滑，手感摸起來似乎是綢緞之類的錦布，底下略膈應，似乎是罩了一本冊子。
該不會在找這個吧？阿撿輕輕把冊子摸到了面前。
黑衣人：“那賬本不能落到別人手裏。”
褐衣人：“那天我喝了點酒沒聽清，雇主說東西要是被人拿了怎麽辦來著？”
黑衣人沒有說話，但是憑著阿撿的想象，那人該是做了個抹人脖子的動作。他的心裏顫了顫，但是手上還是不自覺打開了布袋子。
“食譜”兩個大字映入眼簾。阿撿松了口氣：幸好不是什麽賬簿。
然而此時，又聽見那褐衣人說：“不過那賬本究竟長什麽樣，按著張阿六那悶騷的性子，總不可能直接在上面寫‘賬本’兩字吧。”
黑衣人：“不是，面上寫的是‘食譜’二字。”
完了……手裏的東西頓時像山芋一樣燙手，阿撿的心又“砰砰”地加速跳了起來。
褐衣人：“要是有人不知道裏面是賬簿，只是不小心拿了呢？也殺啊？太過了吧。”
阿撿心裏又燃起了希望，他忙不疊點頭。就是啊，他不是故意要拿的，也不知道賬簿之類的有什麽重要的，至於要害他那麽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嗎？！
黑衣人冷聲道：“雇主說了，事關重大，寧可錯殺一千，不可放過一個！”
褐衣人：“也是，跟山市有關，要真出什麽紕漏，我們也擔待不起。還是快找找吧……”
山市？那傳說中的鬼市？
阿撿倒是第一次聽人說這地方的時候，沒有把它當成神話傳說，反而好像相信它是確確實實存在的一樣。
等會，之前詢問周圍住戶的時候，好像也挺他們提起過。他們似乎是說，張阿六面攤上的東西好吃就是因為到山市裏買了食譜……
張阿六不會真去過山市吧？
那兩人屋子裏翻騰了一陣，似乎沒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，很快就沒了動靜，應該是出去了。
但是，阿撿依舊不敢出來。因為他有點怕死。
釋能師兄說的懸案故事裏，壞人都很陰險狡詐。看著好像出去了，實際可能就在外頭埋伏著呢，只等你放松警惕出門去，直接給你一個守株待兔。
他可不想成為那被提著耳朵待宰的兔子。
一個時辰，兩個時辰……阿撿等著等著，一面迷迷糊糊地想著案情，一面迷迷糊糊地睡著了。
睡夢中，似乎聽見有很多女人的聲音，不知是從哪傳來的，似近又遠，如泣如訴，那些聲音似乎在呼喚著他……
阿撿強撐著睜開眼睛，發現面前隱約湊著一個人的腦袋。
剛才那哭聲不是她發出來的，因為這張臉正盈盈笑著。
她笑起來可真好看啊，讓人情不自禁也想跟著彎起嘴角。
阿撿驚喜地看著她：“小尾……你怎麽在這啊？”
柳葉眉兒彎彎，圓杏眼兒眨巴，小尾用她慣來幹凈的眼神將他望著，櫻桃唇兒一點，吐出聲來：“我來找你啊。”
阿撿突然想起個事來：“不行啊，你不能呆在這裏，你該在牢房裏呆著的。”
小尾不高興地撅起嘴：“可我不想呆在那裏，那裏都沒有好吃的東西。”
“我現在已經有一點線索了，你再呆個幾日，我定能救你出來的！”
“好吧，”突然之間，小尾勉為其難的臉上露出了狡黠的表情。她不知從哪掏出了一顆大蔥，還有一把大刀，一手一樣地拿著，虎視眈眈地看著他。
阿撿被她看著心裏一毛：“你、你要幹嘛？”
小尾舔舔嘴角：“我先吃一頓再回去吧。”
“你、你要吃什麽……”
“咕嚕咕嚕，咕嚕咕嚕……”有什麽聲音從底下發出。
阿撿低頭一看，發現自己正坐在張阿六的那口大鍋之中。鍋子裏熱水翻騰，正“咕嚕咕嚕”地冒著熱氣。
而小尾正站在鍋子邊上，利索而歡快地往他腳下的湯水裏削著大蔥。
阿撿：“你要做什麽？”
小尾：“吃了你啊。”
“啊啊啊啊！”阿撿嚇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。然而腦袋剛一擡，就撞到了堅實的物體上。
“嗡~”好像有一只蜜蜂鉆進了他的腦子裏，震得他東南西北都難分了。
阿撿發懵了好一會，才發現自己撞上的是頭頂的鍋子。
剛才的一切原來都是做夢。他松口氣，頂著鍋子從竈臺裏站起身，然而觸目只覺得周圍一片發黑。
“難道我就這樣瞎了嗎？”阿撿被嚇得一哆嗦，狼狽地從竈臺上翻了下去，踉踉蹌蹌地摸索著往外頭走。
推開門，只覺得熱風撲面。
擡頭看去，天上的星星閃閃而亮，朦朧夜色籠罩著靜謐的房舍。
原來，只是入了夜。
那麽晚了，那群人應該已經走了吧。
阿撿繃了一天的精神總算是放松了下來。
不好，那張大哥不會被他們殺了吧？!
阿撿一激靈，忙就跑到那堂子裏看，但是裏面哪有什麽人影。
正不知道怎辦才好，突然，“嗚嗚嗚，嗚嗚嗚……”隱約中，阿撿似乎聽見了什麽奇怪
的聲音，好像是貓兒叫，又像是女人在哭。
那聲音空空蕩蕩的，似有若無，似乎……正是他夢裏聽見的那個聲！
阿撿突然想到了那日賣米糖糕的王大娘說的話：“這屋子不幹凈，遠的不說，你看之前秦寡婦的丈夫、秦寡婦就死在這，現在又多了個張阿六。曾經在那裏的那些人都不願意走的，所以啊，夜深人靜的時候時常都能聽見女子的哭聲。”
阿撿瞬間覺得背上的汗毛直豎。他三兩步一並腳，就從屋子裏跳了出去，逃命似的往衙門的方向躥去。
他得去通知別人。
阿撿一路狂奔進了衙門，大聲嚷嚷著就往衙役長那跑：“不、不好了，不好了，我在張阿六的房間裏發現一本食譜，叫賬本，不、不對，是一本賬本，叫、叫做食譜，然後張大哥被找賬本的人給殺了，你們快點抓……”
結果他一推開門，卻看見一褐一黑兩男子，正與衙役長孫興坐在院子裏一起飲酒。
見有人大喊大叫闖進門來，三人齊齊轉頭望了過來，然後……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手裏的冊子上。
話說當時，阿撿誤以為張洋被那黑衣人殺了，而實際上張洋只是被他打暈了。
而更確切地說，張洋只是讓那黑衣人誤認為他被他打暈了。
作為混跡多年的老江湖，張洋一見那人來勢洶洶的模樣就知道自己打不過他，所以假裝負隅頑抗了一會，那人剛揮起刀，他就順著那手勢倒在了地上，不再動彈了。
待到那人進裏屋去查看，他兩眼一睜，手腳並用地就從屋子裏逃了出去。
彼時，張洋哪還顧得上阿撿啊，他手腳並用地跑回衙門裏，便找衙役長報告了此事。
孫興氣憤不已：“太過分了，光天化日之下，竟然敢對官府人員行兇，好大的膽子！來人啊！”
然而眾人雄赳赳正要出去，外頭的門突然被人踢開了。
一黑一褐兩色衣服的男子背手立立於門外。
張洋一看那黑衣男子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：“就、就是他！”
不消衙役長下令，眾人便沖了上去，將人團團圍住。然而被圍住的兩個人卻不覺慌亂，仍舊背著手看著他們。
孫興嚷嚷道：“竟然敢在我管轄的地方對我手下的人行兇！哪個道上的，不知道我孫某人最護短了嗎？啊？”
黑衣人道：“奈何樓黑衣神不知。”
褐衣人道：“奈何樓褐衣鬼不覺。”
“奈、奈何樓的啊……”
孫興的氣勢立馬萎了下來。
本來想著給兄弟討回公道，氣勢洶洶的衙役們也是面面相覷，腳步不自覺向後退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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